第二十六章 大男人要人負責,不知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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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程設計師想跟我談點什麽?”陳媛媛進到房間裏,反客為主坐到了單人的主沙發上。
程美也不介意,徑直在一側落座,“這就要看,陳小姐想跟我談什麽了。”
“那我們就談談,程設計師什麽時候退出比賽好了。”陳媛媛笑說著,從比賽開始她就發現程美是個硬茬,事實也確實如此,前期比賽裏她一直很出彩。
陳媛媛是沖著第一去的,自然不希望有人阻了自己的道。
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對方的把柄,陳媛媛自然不會放過她。
“退出比賽?”程美輕笑出聲,“抱歉,我從沒想過。”
“你之前是沒想過,但是現在卻得好好想想了。是比賽比較重要,還是你的職業生涯比較重要?職業生涯都沒了,這場比賽還有繼續的必要嗎?”陳媛媛緩聲說著,她非常自信,如今的程美還有說不的權利?
但偏偏,程美還就是不妥協了,“我的職業生涯我說了算,至少現在,你沒有左右的權利。”
幹脆利落地站起身,陳媛媛似笑非笑地看著程美,“看來,我們的談判是繼續不下去了。那就讓我瞧瞧,主辦方是不是會允許一個癮君子參加這種高端的設計大賽。”
話說遲那時快,陳媛媛話剛說完,程美伸出一腳,不設防下陳媛媛整個人往前狠狠摔了一跤。
“程美你找死!”這一摔,陳媛媛的臉都撞到了地上,臉對她而言多重要,平常自己都舍不得磕著碰著,居然被程美害得都摔磕了。
不理會陳媛媛的叫囂,程美抓住她的後領,直接將人拖到了墻邊。
被動地被程美拖著走,陳媛媛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,“程美你幹什麽?你要幹什麽!快放開我,放開我……”
“閉嘴!吵死了。”程美冷斥一聲,繼續將人拖到了選定的墻邊。
“你……啊!”陳媛媛剛想出聲,就被人壓著頭狠狠撞在了墻上。
那一瞬間,腦袋裏亂成了一團漿糊般,“救命……程美你別殺我,我什麽都不說,我什麽都不會說,別殺我……求求你別殺我……”
沒理會陳媛媛,程美又將她的頭往墻壁上狠狠撞了兩下,隨後才將暈厥狀態的她扔在地上。
殺人?她怎麽會幹那麽傻的事情呢,不說別的,如果陳媛媛死在這棟樓裏,那她的嫌疑也太大了。
比起讓她死,她有別的辦法能讓她乖乖閉上嘴巴。
將自己的密碼箱從角落裏拿出來,程美為她精心挑選配了一定的量,“只要你跟我一樣,你還有什麽理由告發我?”
將針筒中的毒品推入陳媛媛手臂靜脈處,看著她整個人微微抽搐了幾下,程美只管自己將針筒中的毒品全數推入她的體內。
等到做完這一切,程美這才將剩餘的東西收拾好,自己則走到一旁的酒櫃前開了一瓶紅酒,一邊喝酒一邊等著她的蘇醒。
所幸陳媛媛運氣好,在程美險些不耐煩打算澆一盆冷水時醒過來了。
剛蘇醒的陳媛媛整個人只覺得頭暈腦脹,剛剛被撞了好幾下的頭更是疼得不行,她猜自己肯定是得腦震蕩了。
程美這個女人,就是個瘋子。
剛想著,就覺得有些反胃想吐。
“醒了?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。”程美一口喝光杯中的紅酒,將酒杯放到了一旁。
“你放我走吧,我肯定不會跟人說你吸毒的事。”眼下,陳媛媛只想快點從這個房間出去,誰知道這個女人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。
程美不由笑了起來,“你說好了,反正我也不怕。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我出了事,你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“你……你對我做什麽了?”陳媛媛低頭看到自己手肘內側的淤青還有血跡,似想到什麽,臉色一陣煞白,“你給我打什麽了?是不是毒品?”
嘴角噙笑,程美微微點頭,“恭喜你猜對了,可惜沒什麽獎勵。”
煞白著臉,陳媛媛真後悔今晚踏進這扇門。
一步步走到陳媛媛身旁,程美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陳媛媛,“別那麽害怕,我又不是給你餵毒藥。不過是些毒品而已,你只要挺過一個星期,也就沒什麽事了。不過這一個星期,你體內的毒品可是會被檢測出來的,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,別被人懷疑了。”
陳媛媛是親眼看到洛嬌從這間房間離開的,正是因為這樣,她才以為程美不敢做什麽。
可現在,哪裏是不敢做什麽?
“那你為什麽放她走?”陳媛媛並不認識洛嬌,她一向眼高於頂,除了設計師之外,根本不會去在意那些設計師助理。
“想聽真話?”程美微微挑眉詢問。
陳媛媛想罵一句廢話,但又怕惹著程美,只能點了點頭。而這一點頭,頭又開始痛起來。
“因為我相信,她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。”程美一字一句地說著,對上陳媛媛懷疑的目光,程美突然展顏一笑,“這種蠢話你也信,還真是單蠢。真正原因是,我不能像對你一樣對她,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被迫選擇相信,賭一把。”
話音落,程美走進了浴室,“滾吧,在我出來之前快滾,不然就別走了。”
生怕程美反悔,雖然陳媛媛知道程美會殺自己的概率很低,但她覺得程美就不是個正常人,根本不能以正常的眼光來看待。
為今之計,還是早點出去最重要。
忍著腦內翻湧的腦漿,陳媛媛咬牙走出了程美的房間,往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。
路上遇到助理,陳媛媛也不敢說別的,只能說自己摔了一跤碰著腦袋,趁著全封閉式的前一天趕緊去拍個片。
助理還想讓她抽個血檢查下還有沒有哪出問題,嚇得陳媛媛差點連拍片都不去。
洛嬌不知道自己走後,居然還發生了那麽多事情,險些鬧出人命。
一般珠寶設計大賽都分為設計類與制作類,而程美他們所在的這才珠寶大賽卻只有設計類,但這麽一來,對其也更為重視。
十個人的比賽舞臺,總共分為四場比賽。分別為十進八,八進五,五進三,以及最終的決出冠亞軍。
每一場比賽都是二十小時的時間進行創作,第二天早上八點進行交稿再由評委評分,十二點將開始下一場比賽。
不得不說,這一場場比賽下來,對於選手而言壓力非常大。他們本身的睡眠時間也包括在那二十個小時裏,以至於鏡頭中選手的睡眠時間都一再減少。
最開始兩場比賽,程美的狀態還相對不錯,獲得的評分也相對較高,名次也在前列。但從第三場比賽開始,程美就有些不在狀態,鏡頭中她也是整個人狀態萎靡不振,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。
趁著送飯的功夫,洛嬌進到程美的工作室裏,“程姐,先吃飯吧?”
“我不想吃。”程美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,她現在很想要一樣東西,偏偏那東西就在很近的地方,她卻不能去碰。
鏡頭還對著自己,這一天天下來,堅持到今天她已經很吃力了。
“吃一點吧?不然你怎麽堅持得下去?”洛嬌將飯盒打開放在桌上,又給她倒了杯溫水。
“我不想吃,你把它們拿走,我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。”程美不僅沒有胃口,聞久了食物的味道都有些想吐。
洛嬌還想說點什麽,程美突然捂住了肚子,“我的肚子好疼……”
“程姐你怎麽了?”洛嬌不由緊張了起來。
“嬌嬌你扶我去洗手間,我肚子疼。”撐著洛嬌的手,程美走進洗手間,看著洛嬌將門關上,程美用手捂住了洛嬌的嘴,壓低聲音在其耳邊道:“嬌嬌,幫程姐一個忙好不好?你知道我那東西在哪兒,晚點我就說我餓了要吃宵夜,你幫我悄悄帶進來。”
洛嬌著實沒想到程美居然膽子這麽大,外面都是攝像頭的情況下,她居然還想著吸毒。
看著洛嬌拼命搖頭的樣子,程美也不敢把手放開,“你聽我說嬌嬌,這場比賽真的對我很重要,你想想程姐平常對你好不好?你忍心看著我輸掉比賽嗎?我答應你,只要比賽結束我馬上就去戒,真的。”
老實說,洛嬌有些動搖。
但僅僅是那一瞬,洛嬌很快就堅定了下來,拉下程美的手,洛嬌嚴肅且認真道:“程姐,如果我真的幫你,那才是害你。不管怎麽樣,我是不會幫你帶那樣東西的。”
狠狠將洛嬌往墻上一推,程美心中的暴虐無法發洩,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。扭曲的面容死死瞪著洛嬌,開門後,徑直走到了沙發床上背對著鏡頭躺下。
揉著摔疼的左手手臂,洛嬌也不敢聲張,見程美在氣頭上,只好先離開。
其實洛嬌還是難過的,她從剛到楓尚開始就跟在程美身邊,程美教會了她很多。如果可以,她真的想幫她,卻不是幫她做那種事。
如今的程美變得陌生了,洛嬌也不知道到底是毒品把她變成這樣,還是說,這就是她潛在的性格。
終歸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了,她以為以程美眼下的精神狀況,這次五進三的比賽她恐怕危險,第二天跟隨薇姐來到賽場時,洛嬌卻是驚了。
此時的程美已經恢覆往常狀態,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對自己的作品輔以說明。
在鏡頭中,她嘴角含笑,侃侃而談:“這次的設計主題是覆古,這些年來覆古風潮漸湧,我個人恰好也是隨波逐流的那一個,所以對於這次的設計,我挑選了自己較為中心的一個想法,而設計對象是——公主。”
“說到王室,給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嚴謹,莊嚴。但是在我的想象中,作為一國的公主,她可以更加多面,她可以開朗可以活潑,如同禦花園裏爭先開放的萬紫千紅。所以我將它做為花的載體,將它們融合。覆古時期的珠寶多以愛和浪漫為主題,花卉、心形、楓葉等的自然元寶都被能匠人們巧奪天工地設計到珠寶上。”
“古董珠寶一向頗受王室貴族的喜愛,例如奧爾加公主的海藍寶石,巴伐利亞王後的微型雕像鉆石手鏈,溫莎公爵夫人的紅寶石鉆石項鏈,拿破侖三世婚禮特別設計制作的皇冠。我的設計靈感來自於花園,這套首飾以兩種不同形態的花朵形狀來表現,主體物是一朵完整的玫瑰花,輔以兩朵正視形狀的花朵以做點綴,在花枝根部的位置加以一個小皇冠的流蘇吊墜。”
“由於皇冠象征的就是王室,便輕松地將主題環繞。更將覆古宮廷風與田園風、對稱美與錯落美融洽地結合在了一起。這套首飾的獨特之處在於耳環,這對耳環的佩戴方式是玫瑰花根部的耳釘,向上呢是長出的花朵,戴上之後是貼著耳朵的,寓意是健康成長,同時為了呼應項鏈,便加以小皇冠裝飾。整套設計給人的感覺是比較輕松,自由的。”
“以上就是我的作品說明,謝謝大家。”程美沖著鏡頭微微頷首。
竇薇灩看著鏡頭裏的程美,再看著大屏幕上屬於她的設計稿,不由微微點頭,“看來這次讓她來參加比賽是對的,開竅不少。”
因為今天是五進三的賽場,不僅是一組的竇薇灩到場,四組的裴洵也帶著虞楚過來了。
此時洛嬌與虞楚站在一塊,虞楚很清楚地看到洛嬌臉色有些蒼白,“怎麽了洛嬌?”
洛嬌此時心底十分氣憤,特別是看著大屏幕上屬於程美的設計稿,那是洛嬌之前準備用以這學期的期末考核設計。
不管是靈感來源還是風格的選擇,都是洛嬌一個人定下,不過前段時間程美有過來幫她指導過,她也沒太在意。
倒是沒想到,她居然修改了自己的作品,就當成自己的所有物。
“那是我的設計。”氣憤之餘,在虞楚詢問時,洛嬌也沒瞞著。
虞楚也楞了一下,隨即看向大屏幕上,因為已經換到下一個設計師做說明,現在之前的設計稿都平鋪在一旁,縮小了許多。
但就算這樣,虞楚也看得清清楚楚,跟洛嬌同班這麽多年,他對她的風格也算了解。仔細看的話,還真能從其中看到不少洛嬌的影子,但比起她的稚嫩,顯然經過對方的修飾後,更顯圓滑與精巧。
賽場上評委們還在那認真地打分點評,洛嬌恨不得飛到程美面前,讓她給自己一個解釋。偏偏眼下,還不到他們能去後臺的時間。
跑出賽場大廳,洛嬌蹲在一旁的角落裏,委屈不已。
淚水一滴滴地滑落,她擦了又掉,掉了又擦。
虞楚出來時,看到的就是洛嬌委屈巴巴的小可憐模樣。
“要不,我們把這件事告訴裴哥?還是你告訴你們組長?”虞楚陪著蹲在洛嬌身邊,建議道。
“我想先去找她。”洛嬌抹了把眼淚,還好她沒化妝的習慣,不然就她這麽亂擦一汽,非成只小花貓不可。
如果程美在這場被淘汰,洛嬌倒是能直接問她為什麽抄襲自己了,偏偏她又進了最終的決賽,洛嬌只能等到午飯時,給她送飯。
只是在這之前,竇薇灩從裴洵那裏知道了洛嬌的事情,在她去找程美之間找到了她。
她沒跟洛嬌說什麽,沒有相信也沒有懷疑,她只跟洛嬌說,就算她去找程美,也不準鬧事。畢竟程美在外代表的不是她自己,而是楓尚。
洛嬌進入房間時臉色不算好看,程美當然也猜到是為了什麽。
眼下還有攝像頭對準自己,程美時刻保持著最好的姿態,“今天的飯菜這麽豐富啊,謝謝你嬌嬌,每天都給我送好吃的。”
“程姐,我有些話想問你。”洛嬌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問出來,畢竟還有那麽多攝像頭在。
反觀程美,卻是用筷子夾了一筷子茄子入口,一邊吃著一邊滿意地點了點頭,“這家店的魚香茄子做得真好,嬌嬌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好了,我們現在在這裏,還能有什麽隱私的。如果你想說你的小秘密,我保證會跟攝像大哥他們提醒,讓他們別往外傳的。”
說到底還是洛嬌太單純了,程美既然敢讓她在這個時候,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自己的來意,又怎麽會沒有一點準備?
可她不知道,說到底還是涉世未深,聽到程美的話後,雖然有些奇怪,但還是試探性地說道:“你真的讓我在這裏說?”
“不然呢?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秘密不成。嬌嬌,你剛剛進來我就覺得你怪怪的,應該是我想多了,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吧,別吞吞吐吐的。”程美也放下手中的筷子,一臉認真地看著洛嬌。
見狀,洛嬌也當真將來意出口,卻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,“設計稿的事情,程姐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?”
“我有什麽想說的,倒是嬌嬌你,好像有什麽想說的。”程美意有所指著,而她說話時不像洛嬌壓低了聲音,反而顯得她坦蕩蕩。
“那明明是我的設計稿。”洛嬌下意識地出聲,卻忘了在場還有其他人。
程美神色淡然,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,什麽你的設計稿?你不會想說,今天我比賽的設計稿是你的吧?”
“那就是我的,是我實習結束後歸校的考核設計。”洛嬌氣憤道。
“荒謬。”程美目光微冷地看著眼前的洛嬌,“你是說,我一個設計師需要抄襲你一個實習生的?哪來那麽大的臉。洛嬌,我不知道你是被誰指使,但你這樣汙蔑我,真的讓我太失望了。我自認對你不薄,從你進公司開始,我教了你多少東西,沒想到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。”
不得不說,程美的話是讓人信服的,因為洛嬌只是個實習生,而她卻是設計師。實習生再好,能跟已經能獨立的設計師相提並論嗎?不能。
程美不等洛嬌反駁,徑直沖著一旁的攝影師道:“麻煩你們把制作人找過來,就說我有事情想舉報。”
舉報這兩個字還是有一定分量的,一聽到程美的話,立馬有人跑出去找制作人。不到五分鐘的時間,制作人便快速跑了過來。
“怎麽回事,什麽舉報?”制作人看著眼前的幾人,目光落在程美身上。
“是我要舉報,我舉報有人收買我的助理誣陷我抄襲。”程美冷聲道。
“誣陷你抄襲誰?”制作人問道。
似笑非笑地看著洛嬌,程美下巴微擡,“誣陷我抄襲她,我手把手帶出來的實習生。”
“額……”制作人也楞了一下,他看了眼洛嬌,長得是不錯,但並沒有什麽眼熟的感覺,多半也不是什麽大設計師的徒弟,本身沒什麽名氣。
思及此,他顯然也信了程美的,“那你知道是誰收買她的嗎?”
“洛嬌,到底是誰收買你的?”程美微微前傾,靠近著洛嬌。
越是靠近,洛嬌越是能看清她不達眼底的笑意,“沒有人收買我,就是你抄襲我的設計,設計原稿還在我的抽屜裏。”
直起身,程美坦然不懼地看向制作人,“看來是問不出了,不如把另外幾個設計師叫過來不就知道了?”
“這……也行,你們去把他們兩個叫過來。”制作人沖著身旁的助理說道。
很快,陳媛媛跟另一個設計師一起走了過來。
一看到程美,陳媛媛就忍不住有些頭疼。要知道,這些天下來,她時不時地就頭暈惡心想吐,今天的比賽更是險險吊在最後,差點就被淘汰。
看到到來的兩人,制作人徑直指著洛嬌問道:“你們認識她嗎?”
另一個設計師顯然沒對洛嬌多關註,直接就搖了搖頭,陳媛媛遲疑了下,對上制作人懷疑的目光,她只能不在意道:“她不就是程設計師的助理嗎?”
“對於她誣陷程美設計師抄襲自己設計稿的事情,不知道你們兩個有什麽想法?”制作人問道。
陳媛媛之外的那個設計師嗤笑了聲,並沒有說什麽。
倒是陳媛媛,她對上程美的視線,猶豫了好一會兒,隨後支支吾吾道:“這麽說起來,我好像有件事得說……之前她找過我,還說只要我給她一筆錢,就誣陷程設計師抄襲,讓她退出比賽的事情。當然了,我沒有給她錢,這一點你們可以隨便查,至於其他人有沒有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你亂說什麽?我連她都不認識,怎麽可能讓她誣陷程設計師。再說了,比賽就要憑真本事,我可不喜歡弄這些有的沒的。”設計師冷哼說著,說完直接轉身離開。
緊隨著,陳媛媛也轉身走了,現場又只剩下洛嬌程美幾人。
“好了,別在這裏耽誤程美設計師的創作,你們把她送出去。”制作人懶得再跟洛嬌說什麽,直接讓保安進來把人帶走。
程美目送著洛嬌被帶走,再度關上房門。
說到底,程美並不怕被人知道自己抄襲的事情,因為她知道,以竇薇灩的性格就算知道自己抄襲的事情,也不會讓洛嬌往外傳。
被保安強行‘送’走,洛嬌在樓下看到了虞楚的車子,“洛嬌,先上車。”
看著洛嬌上車後低著頭,安安靜靜的模樣,虞楚悄悄看了她一眼,“我剛剛聽洵哥說了,程美現在是代表楓尚在參加比賽,就算你真的有證據,這件事也只可能被壓著。等到她比賽結束,到時候你們組長會處理這件事的。就算不爽,你也先忍兩天。”
洛嬌還是不說話,虞楚想了想道:“剛剛欣彤說晚上去唱歌,要不要去玩一下放松放松?”
“我想先回公司一趟。”洛嬌道。
“好嘞,我現在就送你過去。”虞楚笑說道。
剛回到公司,洛嬌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,之前設計稿修改完後,她並沒有帶回家,而是放在抽屜裏。
只是這回,不管洛嬌怎麽找,抽屜裏都找不到那份設計原稿。
洛嬌又是生氣又是委屈,林夢夢來找洛嬌時,就看到她趴在桌上,肩膀一動一動的,好像在哭。
一向看不慣洛嬌的林夢夢,這回也真覺得洛嬌可憐了,她跟在竇薇灩身邊,已經知道程美抄襲洛嬌的事情。連洛嬌的那份設計原稿,都是她剛剛拿走的。
心中微嘆了下,林夢夢還是走到了洛嬌身邊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餵,薇姐喊你呢。你也別哭了,再忍幾天,薇姐不會不給你做主的。現在是非常時期,總不能讓程美一顆老鼠屎,就壞了我們楓尚這一鍋粥吧?”
“走了走了,我帶你去找薇姐。”林夢夢難得好心地扶著洛嬌去找竇薇灩。
洛嬌的事情,雖然竇薇灩將其壓下,但洛嬌他們卻沒有壓的意思。不僅虞楚他們知道了,洪欣彤在班級微信群裏一嗓子,同學們也都知道了。
為了安慰洛嬌,大家晚上便約著一起出來唱歌,喝酒。
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,洛嬌也喝了不少。
林老師也來了,他安慰過洛嬌之後,也表示這件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,肯定得楓尚給他一個說法。
林木老師在業界也有一定的聲望,他的保證,也絕對能讓洛嬌不受委屈。對於自己的得意門生,林木向來愛惜。
喝得暈乎乎,洛嬌腳步都站不穩了。
甩了甩腦袋,洛嬌扶著一旁的椅背便往外走。
洪欣彤眼尖地看見洛嬌往外走,趕緊把話筒遞給其他人跑了過來,“洛嬌你去哪啊?洗手間這裏有呢。”
“我就出去吹吹風,太難受了……”洛嬌暈暈乎乎地說完,固執地往外走。
見狀,洪欣彤連忙跟上,只當陪洛嬌出去散散步了。放她一個人,實在太讓人不放心了。
會所是會員制,所以這裏來往的人並不多,兩人尋了個有風的位置就站那吹風。
“欣彤,好巧啊,你怎麽在這?”一個妝容精致的女孩朝著兩人走來。
洪欣彤看到對方,也驚喜了下,隨即站那說起話來。
在原地吹了會兒風的洛嬌,單手托腮好一會兒,然後慢悠悠地往旁邊走去。
薄晏九在A市有幾個不錯的朋友,這次剛處理好上京的事情回來,就被拉到了這裏。本來只想走個過場,卻總有些不著調的人。
重新回到包廂的薄晏九冷峻的面容上不茍言笑,這麽一座大冰山坐在一角,如果不是早就習慣,恐怕還真沒人能唱得了歌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,他出去回來的這一趟,還帶回來一只小尾巴。
洛嬌遠遠看到薄晏九那張臉,眼前便是一亮。
最喜歡禁欲系的帥哥了……帥哥還有大長腿,棒棒噠!
暈乎乎的洛嬌就這麽跟著前面的薄晏九,左繞右繞,看著他進了包廂,然後……她也走了進去。
“誒?哪來的小美女?”齊文澤看著顧自走進包廂後環顧一圈,然後堅定朝著薄晏九走去的洛嬌一頭霧水。
不僅是他,其餘幾人也納悶了下。
畢竟以洛嬌給人的感覺,也不像是這會所裏的工作人員。
定定走到薄晏九面前,對上他那雙好看到犯規的眼睛,明明他給人的感覺是冷冷的,偏偏洛嬌就覺得好喜歡,好喜歡……
明明他身邊還有位置,洛嬌卻是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,腦袋輕蹭著他的脖子,像是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。
齊文澤悄咪咪地走到一旁,看著洛嬌泰然自若地坐在某危險人物的大腿上,正想好心地推推她,讓她好撿回一條命。
偏偏手還沒碰到洛嬌的肩膀,就接收到了來自薄晏九的冷厲視線。
訕訕收回手,齊文澤看著眼前不自覺地在薄晏九懷裏撒嬌的洛嬌,忍不住調笑道:“美女你把我們晏哥給坐了,那可是要負責的。”
回應他的,是洛嬌一吧唧在薄晏九的薄唇上蓋了章,順便說了句渣渣的話,“大男人要人負責,不知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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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們就談談,程設計師什麽時候退出比賽好了。”陳媛媛笑說著,從比賽開始她就發現程美是個硬茬,事實也確實如此,前期比賽裏她一直很出彩。
陳媛媛是沖著第一去的,自然不希望有人阻了自己的道。
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對方的把柄,陳媛媛自然不會放過她。
“退出比賽?”程美輕笑出聲,“抱歉,我從沒想過。”
“你之前是沒想過,但是現在卻得好好想想了。是比賽比較重要,還是你的職業生涯比較重要?職業生涯都沒了,這場比賽還有繼續的必要嗎?”陳媛媛緩聲說著,她非常自信,如今的程美還有說不的權利?
但偏偏,程美還就是不妥協了,“我的職業生涯我說了算,至少現在,你沒有左右的權利。”
幹脆利落地站起身,陳媛媛似笑非笑地看著程美,“看來,我們的談判是繼續不下去了。那就讓我瞧瞧,主辦方是不是會允許一個癮君子參加這種高端的設計大賽。”
話說遲那時快,陳媛媛話剛說完,程美伸出一腳,不設防下陳媛媛整個人往前狠狠摔了一跤。
“程美你找死!”這一摔,陳媛媛的臉都撞到了地上,臉對她而言多重要,平常自己都舍不得磕著碰著,居然被程美害得都摔磕了。
不理會陳媛媛的叫囂,程美抓住她的後領,直接將人拖到了墻邊。
被動地被程美拖著走,陳媛媛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,“程美你幹什麽?你要幹什麽!快放開我,放開我……”
“閉嘴!吵死了。”程美冷斥一聲,繼續將人拖到了選定的墻邊。
“你……啊!”陳媛媛剛想出聲,就被人壓著頭狠狠撞在了墻上。
那一瞬間,腦袋裏亂成了一團漿糊般,“救命……程美你別殺我,我什麽都不說,我什麽都不會說,別殺我……求求你別殺我……”
沒理會陳媛媛,程美又將她的頭往墻壁上狠狠撞了兩下,隨後才將暈厥狀態的她扔在地上。
殺人?她怎麽會幹那麽傻的事情呢,不說別的,如果陳媛媛死在這棟樓裏,那她的嫌疑也太大了。
比起讓她死,她有別的辦法能讓她乖乖閉上嘴巴。
將自己的密碼箱從角落裏拿出來,程美為她精心挑選配了一定的量,“只要你跟我一樣,你還有什麽理由告發我?”
將針筒中的毒品推入陳媛媛手臂靜脈處,看著她整個人微微抽搐了幾下,程美只管自己將針筒中的毒品全數推入她的體內。
等到做完這一切,程美這才將剩餘的東西收拾好,自己則走到一旁的酒櫃前開了一瓶紅酒,一邊喝酒一邊等著她的蘇醒。
所幸陳媛媛運氣好,在程美險些不耐煩打算澆一盆冷水時醒過來了。
剛蘇醒的陳媛媛整個人只覺得頭暈腦脹,剛剛被撞了好幾下的頭更是疼得不行,她猜自己肯定是得腦震蕩了。
程美這個女人,就是個瘋子。
剛想著,就覺得有些反胃想吐。
“醒了?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。”程美一口喝光杯中的紅酒,將酒杯放到了一旁。
“你放我走吧,我肯定不會跟人說你吸毒的事。”眼下,陳媛媛只想快點從這個房間出去,誰知道這個女人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。
程美不由笑了起來,“你說好了,反正我也不怕。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我出了事,你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“你……你對我做什麽了?”陳媛媛低頭看到自己手肘內側的淤青還有血跡,似想到什麽,臉色一陣煞白,“你給我打什麽了?是不是毒品?”
嘴角噙笑,程美微微點頭,“恭喜你猜對了,可惜沒什麽獎勵。”
煞白著臉,陳媛媛真後悔今晚踏進這扇門。
一步步走到陳媛媛身旁,程美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陳媛媛,“別那麽害怕,我又不是給你餵毒藥。不過是些毒品而已,你只要挺過一個星期,也就沒什麽事了。不過這一個星期,你體內的毒品可是會被檢測出來的,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,別被人懷疑了。”
陳媛媛是親眼看到洛嬌從這間房間離開的,正是因為這樣,她才以為程美不敢做什麽。
可現在,哪裏是不敢做什麽?
“那你為什麽放她走?”陳媛媛並不認識洛嬌,她一向眼高於頂,除了設計師之外,根本不會去在意那些設計師助理。
“想聽真話?”程美微微挑眉詢問。
陳媛媛想罵一句廢話,但又怕惹著程美,只能點了點頭。而這一點頭,頭又開始痛起來。
“因為我相信,她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。”程美一字一句地說著,對上陳媛媛懷疑的目光,程美突然展顏一笑,“這種蠢話你也信,還真是單蠢。真正原因是,我不能像對你一樣對她,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,只能被迫選擇相信,賭一把。”
話音落,程美走進了浴室,“滾吧,在我出來之前快滾,不然就別走了。”
生怕程美反悔,雖然陳媛媛知道程美會殺自己的概率很低,但她覺得程美就不是個正常人,根本不能以正常的眼光來看待。
為今之計,還是早點出去最重要。
忍著腦內翻湧的腦漿,陳媛媛咬牙走出了程美的房間,往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。
路上遇到助理,陳媛媛也不敢說別的,只能說自己摔了一跤碰著腦袋,趁著全封閉式的前一天趕緊去拍個片。
助理還想讓她抽個血檢查下還有沒有哪出問題,嚇得陳媛媛差點連拍片都不去。
洛嬌不知道自己走後,居然還發生了那麽多事情,險些鬧出人命。
一般珠寶設計大賽都分為設計類與制作類,而程美他們所在的這才珠寶大賽卻只有設計類,但這麽一來,對其也更為重視。
十個人的比賽舞臺,總共分為四場比賽。分別為十進八,八進五,五進三,以及最終的決出冠亞軍。
每一場比賽都是二十小時的時間進行創作,第二天早上八點進行交稿再由評委評分,十二點將開始下一場比賽。
不得不說,這一場場比賽下來,對於選手而言壓力非常大。他們本身的睡眠時間也包括在那二十個小時裏,以至於鏡頭中選手的睡眠時間都一再減少。
最開始兩場比賽,程美的狀態還相對不錯,獲得的評分也相對較高,名次也在前列。但從第三場比賽開始,程美就有些不在狀態,鏡頭中她也是整個人狀態萎靡不振,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。
趁著送飯的功夫,洛嬌進到程美的工作室裏,“程姐,先吃飯吧?”
“我不想吃。”程美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,她現在很想要一樣東西,偏偏那東西就在很近的地方,她卻不能去碰。
鏡頭還對著自己,這一天天下來,堅持到今天她已經很吃力了。
“吃一點吧?不然你怎麽堅持得下去?”洛嬌將飯盒打開放在桌上,又給她倒了杯溫水。
“我不想吃,你把它們拿走,我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。”程美不僅沒有胃口,聞久了食物的味道都有些想吐。
洛嬌還想說點什麽,程美突然捂住了肚子,“我的肚子好疼……”
“程姐你怎麽了?”洛嬌不由緊張了起來。
“嬌嬌你扶我去洗手間,我肚子疼。”撐著洛嬌的手,程美走進洗手間,看著洛嬌將門關上,程美用手捂住了洛嬌的嘴,壓低聲音在其耳邊道:“嬌嬌,幫程姐一個忙好不好?你知道我那東西在哪兒,晚點我就說我餓了要吃宵夜,你幫我悄悄帶進來。”
洛嬌著實沒想到程美居然膽子這麽大,外面都是攝像頭的情況下,她居然還想著吸毒。
看著洛嬌拼命搖頭的樣子,程美也不敢把手放開,“你聽我說嬌嬌,這場比賽真的對我很重要,你想想程姐平常對你好不好?你忍心看著我輸掉比賽嗎?我答應你,只要比賽結束我馬上就去戒,真的。”
老實說,洛嬌有些動搖。
但僅僅是那一瞬,洛嬌很快就堅定了下來,拉下程美的手,洛嬌嚴肅且認真道:“程姐,如果我真的幫你,那才是害你。不管怎麽樣,我是不會幫你帶那樣東西的。”
狠狠將洛嬌往墻上一推,程美心中的暴虐無法發洩,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。扭曲的面容死死瞪著洛嬌,開門後,徑直走到了沙發床上背對著鏡頭躺下。
揉著摔疼的左手手臂,洛嬌也不敢聲張,見程美在氣頭上,只好先離開。
其實洛嬌還是難過的,她從剛到楓尚開始就跟在程美身邊,程美教會了她很多。如果可以,她真的想幫她,卻不是幫她做那種事。
如今的程美變得陌生了,洛嬌也不知道到底是毒品把她變成這樣,還是說,這就是她潛在的性格。
終歸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了,她以為以程美眼下的精神狀況,這次五進三的比賽她恐怕危險,第二天跟隨薇姐來到賽場時,洛嬌卻是驚了。
此時的程美已經恢覆往常狀態,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對自己的作品輔以說明。
在鏡頭中,她嘴角含笑,侃侃而談:“這次的設計主題是覆古,這些年來覆古風潮漸湧,我個人恰好也是隨波逐流的那一個,所以對於這次的設計,我挑選了自己較為中心的一個想法,而設計對象是——公主。”
“說到王室,給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嚴謹,莊嚴。但是在我的想象中,作為一國的公主,她可以更加多面,她可以開朗可以活潑,如同禦花園裏爭先開放的萬紫千紅。所以我將它做為花的載體,將它們融合。覆古時期的珠寶多以愛和浪漫為主題,花卉、心形、楓葉等的自然元寶都被能匠人們巧奪天工地設計到珠寶上。”
“古董珠寶一向頗受王室貴族的喜愛,例如奧爾加公主的海藍寶石,巴伐利亞王後的微型雕像鉆石手鏈,溫莎公爵夫人的紅寶石鉆石項鏈,拿破侖三世婚禮特別設計制作的皇冠。我的設計靈感來自於花園,這套首飾以兩種不同形態的花朵形狀來表現,主體物是一朵完整的玫瑰花,輔以兩朵正視形狀的花朵以做點綴,在花枝根部的位置加以一個小皇冠的流蘇吊墜。”
“由於皇冠象征的就是王室,便輕松地將主題環繞。更將覆古宮廷風與田園風、對稱美與錯落美融洽地結合在了一起。這套首飾的獨特之處在於耳環,這對耳環的佩戴方式是玫瑰花根部的耳釘,向上呢是長出的花朵,戴上之後是貼著耳朵的,寓意是健康成長,同時為了呼應項鏈,便加以小皇冠裝飾。整套設計給人的感覺是比較輕松,自由的。”
“以上就是我的作品說明,謝謝大家。”程美沖著鏡頭微微頷首。
竇薇灩看著鏡頭裏的程美,再看著大屏幕上屬於她的設計稿,不由微微點頭,“看來這次讓她來參加比賽是對的,開竅不少。”
因為今天是五進三的賽場,不僅是一組的竇薇灩到場,四組的裴洵也帶著虞楚過來了。
此時洛嬌與虞楚站在一塊,虞楚很清楚地看到洛嬌臉色有些蒼白,“怎麽了洛嬌?”
洛嬌此時心底十分氣憤,特別是看著大屏幕上屬於程美的設計稿,那是洛嬌之前準備用以這學期的期末考核設計。
不管是靈感來源還是風格的選擇,都是洛嬌一個人定下,不過前段時間程美有過來幫她指導過,她也沒太在意。
倒是沒想到,她居然修改了自己的作品,就當成自己的所有物。
“那是我的設計。”氣憤之餘,在虞楚詢問時,洛嬌也沒瞞著。
虞楚也楞了一下,隨即看向大屏幕上,因為已經換到下一個設計師做說明,現在之前的設計稿都平鋪在一旁,縮小了許多。
但就算這樣,虞楚也看得清清楚楚,跟洛嬌同班這麽多年,他對她的風格也算了解。仔細看的話,還真能從其中看到不少洛嬌的影子,但比起她的稚嫩,顯然經過對方的修飾後,更顯圓滑與精巧。
賽場上評委們還在那認真地打分點評,洛嬌恨不得飛到程美面前,讓她給自己一個解釋。偏偏眼下,還不到他們能去後臺的時間。
跑出賽場大廳,洛嬌蹲在一旁的角落裏,委屈不已。
淚水一滴滴地滑落,她擦了又掉,掉了又擦。
虞楚出來時,看到的就是洛嬌委屈巴巴的小可憐模樣。
“要不,我們把這件事告訴裴哥?還是你告訴你們組長?”虞楚陪著蹲在洛嬌身邊,建議道。
“我想先去找她。”洛嬌抹了把眼淚,還好她沒化妝的習慣,不然就她這麽亂擦一汽,非成只小花貓不可。
如果程美在這場被淘汰,洛嬌倒是能直接問她為什麽抄襲自己了,偏偏她又進了最終的決賽,洛嬌只能等到午飯時,給她送飯。
只是在這之前,竇薇灩從裴洵那裏知道了洛嬌的事情,在她去找程美之間找到了她。
她沒跟洛嬌說什麽,沒有相信也沒有懷疑,她只跟洛嬌說,就算她去找程美,也不準鬧事。畢竟程美在外代表的不是她自己,而是楓尚。
洛嬌進入房間時臉色不算好看,程美當然也猜到是為了什麽。
眼下還有攝像頭對準自己,程美時刻保持著最好的姿態,“今天的飯菜這麽豐富啊,謝謝你嬌嬌,每天都給我送好吃的。”
“程姐,我有些話想問你。”洛嬌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問出來,畢竟還有那麽多攝像頭在。
反觀程美,卻是用筷子夾了一筷子茄子入口,一邊吃著一邊滿意地點了點頭,“這家店的魚香茄子做得真好,嬌嬌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好了,我們現在在這裏,還能有什麽隱私的。如果你想說你的小秘密,我保證會跟攝像大哥他們提醒,讓他們別往外傳的。”
說到底還是洛嬌太單純了,程美既然敢讓她在這個時候,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自己的來意,又怎麽會沒有一點準備?
可她不知道,說到底還是涉世未深,聽到程美的話後,雖然有些奇怪,但還是試探性地說道:“你真的讓我在這裏說?”
“不然呢?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秘密不成。嬌嬌,你剛剛進來我就覺得你怪怪的,應該是我想多了,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吧,別吞吞吐吐的。”程美也放下手中的筷子,一臉認真地看著洛嬌。
見狀,洛嬌也當真將來意出口,卻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,“設計稿的事情,程姐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嗎?”
“我有什麽想說的,倒是嬌嬌你,好像有什麽想說的。”程美意有所指著,而她說話時不像洛嬌壓低了聲音,反而顯得她坦蕩蕩。
“那明明是我的設計稿。”洛嬌下意識地出聲,卻忘了在場還有其他人。
程美神色淡然,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,什麽你的設計稿?你不會想說,今天我比賽的設計稿是你的吧?”
“那就是我的,是我實習結束後歸校的考核設計。”洛嬌氣憤道。
“荒謬。”程美目光微冷地看著眼前的洛嬌,“你是說,我一個設計師需要抄襲你一個實習生的?哪來那麽大的臉。洛嬌,我不知道你是被誰指使,但你這樣汙蔑我,真的讓我太失望了。我自認對你不薄,從你進公司開始,我教了你多少東西,沒想到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。”
不得不說,程美的話是讓人信服的,因為洛嬌只是個實習生,而她卻是設計師。實習生再好,能跟已經能獨立的設計師相提並論嗎?不能。
程美不等洛嬌反駁,徑直沖著一旁的攝影師道:“麻煩你們把制作人找過來,就說我有事情想舉報。”
舉報這兩個字還是有一定分量的,一聽到程美的話,立馬有人跑出去找制作人。不到五分鐘的時間,制作人便快速跑了過來。
“怎麽回事,什麽舉報?”制作人看著眼前的幾人,目光落在程美身上。
“是我要舉報,我舉報有人收買我的助理誣陷我抄襲。”程美冷聲道。
“誣陷你抄襲誰?”制作人問道。
似笑非笑地看著洛嬌,程美下巴微擡,“誣陷我抄襲她,我手把手帶出來的實習生。”
“額……”制作人也楞了一下,他看了眼洛嬌,長得是不錯,但並沒有什麽眼熟的感覺,多半也不是什麽大設計師的徒弟,本身沒什麽名氣。
思及此,他顯然也信了程美的,“那你知道是誰收買她的嗎?”
“洛嬌,到底是誰收買你的?”程美微微前傾,靠近著洛嬌。
越是靠近,洛嬌越是能看清她不達眼底的笑意,“沒有人收買我,就是你抄襲我的設計,設計原稿還在我的抽屜裏。”
直起身,程美坦然不懼地看向制作人,“看來是問不出了,不如把另外幾個設計師叫過來不就知道了?”
“這……也行,你們去把他們兩個叫過來。”制作人沖著身旁的助理說道。
很快,陳媛媛跟另一個設計師一起走了過來。
一看到程美,陳媛媛就忍不住有些頭疼。要知道,這些天下來,她時不時地就頭暈惡心想吐,今天的比賽更是險險吊在最後,差點就被淘汰。
看到到來的兩人,制作人徑直指著洛嬌問道:“你們認識她嗎?”
另一個設計師顯然沒對洛嬌多關註,直接就搖了搖頭,陳媛媛遲疑了下,對上制作人懷疑的目光,她只能不在意道:“她不就是程設計師的助理嗎?”
“對於她誣陷程美設計師抄襲自己設計稿的事情,不知道你們兩個有什麽想法?”制作人問道。
陳媛媛之外的那個設計師嗤笑了聲,並沒有說什麽。
倒是陳媛媛,她對上程美的視線,猶豫了好一會兒,隨後支支吾吾道:“這麽說起來,我好像有件事得說……之前她找過我,還說只要我給她一筆錢,就誣陷程設計師抄襲,讓她退出比賽的事情。當然了,我沒有給她錢,這一點你們可以隨便查,至於其他人有沒有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你亂說什麽?我連她都不認識,怎麽可能讓她誣陷程設計師。再說了,比賽就要憑真本事,我可不喜歡弄這些有的沒的。”設計師冷哼說著,說完直接轉身離開。
緊隨著,陳媛媛也轉身走了,現場又只剩下洛嬌程美幾人。
“好了,別在這裏耽誤程美設計師的創作,你們把她送出去。”制作人懶得再跟洛嬌說什麽,直接讓保安進來把人帶走。
程美目送著洛嬌被帶走,再度關上房門。
說到底,程美並不怕被人知道自己抄襲的事情,因為她知道,以竇薇灩的性格就算知道自己抄襲的事情,也不會讓洛嬌往外傳。
被保安強行‘送’走,洛嬌在樓下看到了虞楚的車子,“洛嬌,先上車。”
看著洛嬌上車後低著頭,安安靜靜的模樣,虞楚悄悄看了她一眼,“我剛剛聽洵哥說了,程美現在是代表楓尚在參加比賽,就算你真的有證據,這件事也只可能被壓著。等到她比賽結束,到時候你們組長會處理這件事的。就算不爽,你也先忍兩天。”
洛嬌還是不說話,虞楚想了想道:“剛剛欣彤說晚上去唱歌,要不要去玩一下放松放松?”
“我想先回公司一趟。”洛嬌道。
“好嘞,我現在就送你過去。”虞楚笑說道。
剛回到公司,洛嬌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,之前設計稿修改完後,她並沒有帶回家,而是放在抽屜裏。
只是這回,不管洛嬌怎麽找,抽屜裏都找不到那份設計原稿。
洛嬌又是生氣又是委屈,林夢夢來找洛嬌時,就看到她趴在桌上,肩膀一動一動的,好像在哭。
一向看不慣洛嬌的林夢夢,這回也真覺得洛嬌可憐了,她跟在竇薇灩身邊,已經知道程美抄襲洛嬌的事情。連洛嬌的那份設計原稿,都是她剛剛拿走的。
心中微嘆了下,林夢夢還是走到了洛嬌身邊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餵,薇姐喊你呢。你也別哭了,再忍幾天,薇姐不會不給你做主的。現在是非常時期,總不能讓程美一顆老鼠屎,就壞了我們楓尚這一鍋粥吧?”
“走了走了,我帶你去找薇姐。”林夢夢難得好心地扶著洛嬌去找竇薇灩。
洛嬌的事情,雖然竇薇灩將其壓下,但洛嬌他們卻沒有壓的意思。不僅虞楚他們知道了,洪欣彤在班級微信群裏一嗓子,同學們也都知道了。
為了安慰洛嬌,大家晚上便約著一起出來唱歌,喝酒。
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,洛嬌也喝了不少。
林老師也來了,他安慰過洛嬌之後,也表示這件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,肯定得楓尚給他一個說法。
林木老師在業界也有一定的聲望,他的保證,也絕對能讓洛嬌不受委屈。對於自己的得意門生,林木向來愛惜。
喝得暈乎乎,洛嬌腳步都站不穩了。
甩了甩腦袋,洛嬌扶著一旁的椅背便往外走。
洪欣彤眼尖地看見洛嬌往外走,趕緊把話筒遞給其他人跑了過來,“洛嬌你去哪啊?洗手間這裏有呢。”
“我就出去吹吹風,太難受了……”洛嬌暈暈乎乎地說完,固執地往外走。
見狀,洪欣彤連忙跟上,只當陪洛嬌出去散散步了。放她一個人,實在太讓人不放心了。
會所是會員制,所以這裏來往的人並不多,兩人尋了個有風的位置就站那吹風。
“欣彤,好巧啊,你怎麽在這?”一個妝容精致的女孩朝著兩人走來。
洪欣彤看到對方,也驚喜了下,隨即站那說起話來。
在原地吹了會兒風的洛嬌,單手托腮好一會兒,然後慢悠悠地往旁邊走去。
薄晏九在A市有幾個不錯的朋友,這次剛處理好上京的事情回來,就被拉到了這裏。本來只想走個過場,卻總有些不著調的人。
重新回到包廂的薄晏九冷峻的面容上不茍言笑,這麽一座大冰山坐在一角,如果不是早就習慣,恐怕還真沒人能唱得了歌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,他出去回來的這一趟,還帶回來一只小尾巴。
洛嬌遠遠看到薄晏九那張臉,眼前便是一亮。
最喜歡禁欲系的帥哥了……帥哥還有大長腿,棒棒噠!
暈乎乎的洛嬌就這麽跟著前面的薄晏九,左繞右繞,看著他進了包廂,然後……她也走了進去。
“誒?哪來的小美女?”齊文澤看著顧自走進包廂後環顧一圈,然後堅定朝著薄晏九走去的洛嬌一頭霧水。
不僅是他,其餘幾人也納悶了下。
畢竟以洛嬌給人的感覺,也不像是這會所裏的工作人員。
定定走到薄晏九面前,對上他那雙好看到犯規的眼睛,明明他給人的感覺是冷冷的,偏偏洛嬌就覺得好喜歡,好喜歡……
明明他身邊還有位置,洛嬌卻是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,腦袋輕蹭著他的脖子,像是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。
齊文澤悄咪咪地走到一旁,看著洛嬌泰然自若地坐在某危險人物的大腿上,正想好心地推推她,讓她好撿回一條命。
偏偏手還沒碰到洛嬌的肩膀,就接收到了來自薄晏九的冷厲視線。
訕訕收回手,齊文澤看著眼前不自覺地在薄晏九懷裏撒嬌的洛嬌,忍不住調笑道:“美女你把我們晏哥給坐了,那可是要負責的。”
回應他的,是洛嬌一吧唧在薄晏九的薄唇上蓋了章,順便說了句渣渣的話,“大男人要人負責,不知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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